第(2/3)页 邢氏完全没有惊慌,她眯起眼看着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卫胤文和朱国弼:“二位大人这是图穷匕见了吗?” 朱国弼眼神不善地道:“夫人,这徐泗镇是朝廷设立的,兵马钱粮城池土地都归朝廷所有,不是高总镇的私人财产,朝廷允许高总镇的儿子继承藩镇,已是天大的恩泽了,作为交换,你就应该服从朝廷!不要擅作主张!” 邢氏轻笑一声:“我夫君的军队几乎都是我夫君自己拉起来的,他戎马多年出生入死,才攒下这份家业,可不是朝廷给的,当今朝廷能在应天府成立,当今皇帝能坐上龙椅,都有我夫君的功劳,而且,我夫君坐镇徐泗,实为给朝廷看大门,应天府能安享太平,难道没有我夫君出的力吗?我高家不欠朝廷什么,而且,我现在又不是要叛国投降鞑虏,为何不可?” 随着邢氏的话,几名高杰军的将佐立刻带着几群军士奔过来,怒视着卫胤文和朱国弼。 卫、朱二人的亲卫们一起拔刀,邢氏那边的高杰军将兵们也一起拔刀。 “想打?”邢氏冷笑,“好啊,贱妾愿奉陪,你我鹬蚌相争,正可让夏将军渔人得利。” “你...”朱国弼又惊又怒又气又急,但无计可施,因为邢氏的话完全是对的。 “都是一家人,怎能拔刀相向?”卫胤文急忙打圆场,“都把兵器收起来!”他看向邢氏,努力地进行最后的争取,“夫人,我们都是为你、为令郎好啊!这城门,真的不能开...” “谢了,但我知道最好的做法是什么。”邢氏对卫胤文、朱国弼和他们背后的马士英团伙的意图是心知肚明的,对方跟刘良佐没区别,都想趁机吞并高杰军余部和泗州城,但她深深地明白,刘良佐不可信,所谓的朝廷也不可信。 随着邢氏的命令,泗州城门大开,夏华部骑兵群呼啸着奔驰进了城里,如雾的尘土中,马蹄声轰隆隆犹如闷雷,盔甲武器闪耀犹如鱼鳞星河,军威凛凛、气势汹汹。 “贱妾高邢氏见过夏将军。”一身白布素衣的邢氏走到夏华马前行了一礼。夏华现在挂平贼将军印,是正儿八经的将军。 夏华翻身下马回礼:“夫人不必多礼,还请节哀。”对邢氏,他心存几分敬重,不谈别的,历史上高杰死后,她主动要把高杰军交给史可法,冲着这一点,此女也令人刮目相看。 邢氏轻轻地叹息一声,她满面悲伤和苦涩:“英吾此祸实属咎由自取,我曾反复提醒忠告他,奈何他就是置若罔闻,当初在睢州城,若非我苦劝住他,他已被许定国诱杀身死了,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,他躲过了上次的睢州城之劫,没能躲得过这次的徐州城之劫,唉,都是命,事已至此,还能说什么呢?”她说着悲上心头,眼泪簌簌而落。 夏华点点头:“高总镇遭此横祸,北伐大业半途而废、功败垂成,史阁部得知后也是痛惜不已。” 邢氏擦了擦眼泪,看向夏华,眼中满是央求:“贱妾深知史阁部宅心仁厚、宽宏大量,也知夏将军你是一位义薄云天的英雄豪杰,虽然英吾曾与你结下过节,但你从未想要报复他,而是跟史阁部一样处处以国事大局为重,这些,贱妾都知道的,英吾的部属现今已星落云散,仅存的万余人马都在这里,贱妾愿将其尽数转交给史阁部和夏将军你,只求换得我儿平安。” 夏华称赞道:“夫人如此深明大义,真是令人钦佩,你尽管放心,高总镇有过也有功,念在他曾为国收复失地而奋战过,加之他的妻儿都是无辜的,史阁部和我定会保你们母子俩以后平平安安。” 邢氏感激地再次向夏华行了一礼:“多谢夏将军,也多谢史阁部。” 夏华这时注意到了邢氏身后不远处的卫胤文和朱国弼,看出此二人跟邢氏不像一起的,便问道:“这二位是?” 卫胤文快步走上前来向夏华行了一礼:“下官卫胤文,是高总镇所部的监军使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