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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哟，我老婆子上门，丢了你秀才娘子的脸是吧！”王夫人腆着脸凑了上去，“你运道倒好，当初从我贾府出门的时候，还不知哭成了什么样子，如今倒是翻脸不认人了。不过呢，我老婆子虽然年纪大了，还记得不少事儿，我记得你姨娘……”

    她转身要走。

    柳五儿忍不住伸出了一只手指，往卫若兰面皮上面戳了戳，想看看这厮是不是干脆戴了什么高级的人皮面具。当初那具亮闪闪的银面具，就曾经吓得她不轻。

    袭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，王夫人却还没完，又加上，“还记得有人告诉我那晴雯姑娘……”

    柳五儿跳脚：“哪有！我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吗？”

    柳五儿躲在卫若兰身后，探头一看，那不是别人，却是袭人。

    柳五儿与卫若兰告辞出来，两人并肩走在外城的道路上。柳五儿絮絮叨叨地，说起该如何请宝玉湘云，做哪些菜式，又该请哪几位作陪。她一旦心里放松下来，就完全打开了话匣子，滔滔不绝，越说越停不下来。

    一张脸却还是面瘫。

    卫若兰摇摇头。

    柳五儿不干了，说：“你倒是说句话啊！”

    柳五儿便一跺脚！跟这面瘫脸有什么好说的，一棍子下去，都打不出一个字出来。

    一时她眼波如水，看着卫若兰，心想，难道真的是天可怜见，自己的一腔深情，竟然捂化了这座冰山？

    只见这王夫人，虽然早就没有了当年贵夫人的模样，身上的粗布衣裳倒也整齐，头上还插了一枝银钗，看上去过得并不太差，只是口中却是污言秽语，叫人几乎无法听下去。这几乎很难叫人相信，这是当年国公府的夫人，贵妃的亲母。她正站在一户小户人家的门口，一面拍门，一面破口大骂。

    卫若兰别过脸去，默认了。

    卫若兰招数依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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